双11的隐秘作战单元｜特写

撰文/宇婷

双11技术备战启动，是阿里巴巴最重要的时间点之一。今年，CEO张勇“挖开”了一条新的“隐秘战壕”。

“商家卖了多少货搞不清楚，库存也算不准。解决这件事，是我们的新命题。”一位了解8月下旬启动会的成员回忆，张勇对在场上百位技术负责人提出了这个想法。

双11商品订单一直在打破记录。今年，每秒创建订单的峰值达到58.3万笔/秒，顺滑度过。同时，一些商家、仓库的IT系统甚至难以承担400笔/秒，这是12年前，天猫双11还不知名时的流量水平。

理想状态下，商家可以第一时间将订单信息分发到采购、财务、销售、仓储、物流甚至生产线等各个后续环节。反过来，如果无法实时接收订单消息，商家既无法快速发单，也难以让仓库核销补货，只能推迟用手工盘点，最终消费者延迟收货。

直播秒杀、预付定金、当天退货、未支付订单提醒等场景，都在让订单在系统间的状态变得更加复杂。如果只是消费者买的很爽，却不能让商家顺畅经营，很难真的成功。尤其是，今年在11月3日到11日之间，商家既要发货，又要补货。

只有信息实时流通，才能即时协同。双11技术团长、阿里巴巴副总裁汤兴决定，今年必须通过淘宝开放的订单接口，与商家ERP、CRM系统（企业资源、客户管理类软件）进行全链路压力测试。

开放实时订单消息推送，听上去很简单，却要让过去的平台型技术团队，完成大量单元作战，首次应对不少“重”且“非标”的工作。在阿里巴巴内部，淘宝、天猫等与电商平台紧密联系的技术团队，统称淘系技术部。汤兴担任其负责人。

图注：媒体沟通会上，阿里巴巴副总裁汤兴介绍今年双11的变化

2020年以来，类似这样深度影响商家的技术作战单元越来越多。10月末，汤兴宣布专注于家装家居行业的“躺平智造技术”，将在未来半年内，进入2万多家线下家装门店。通过3D、AR等技术，商家在双11期间建造了近10万个样板间。

双11当晚，阿里巴巴CTO程立还介绍了以淘系数据智能技术为基础的“新品平台”，不仅已经联动犀牛制造，实现7天服饰快反生产。还从研发阶段开始，参与创造了剃须刀、Tshirt、护肤品等上千家品牌商的产品。

图注：阿里巴巴CTO程立在双11当晚现场讲述新的技术挑战

如果买和卖已经难以定义淘宝天猫，孵化一个C2M技术平台（Customer-to-Manufacturer，用户直连制造)，也许是淘系技术正在发生的某种变化。

01

订单为什么重要？

双11前夕，在阿里巴巴大本营，淘系商家平台技术负责人徐昭告诉To B新势力：“直到10月21日预售前夜，出于谨慎，还进行了多次联合承压验收。一些商家和服务商刚开始担心比较复杂、效果未知，最后基于实际的系统优化效果，逐渐转而主动要求参与后续3轮模拟压测。”

“全链路压测”已经有10年历史，最初是阿里巴巴基于在线大规模业务验证自有核心系统稳定性，持续优化云计算能力的工程。徐昭估算，今年90%的双11订单链路，参与到了这样超高强度的压力模型验证过程。

阿里生态的复杂性，使得接入阿里平台的服务商系统架构存在异构化、多样化、性能差异大等天然技术挑战。如何针对如此复杂的三方系统架构状况，实现一套高性能、高吞吐、高可靠的数据推送协同网络，将分布在各个地理空间、不同作业链路上的三方系统同阿里平台高效对接，形成总体的双11大规模协同作战单元。其挑战巨大。

以天猫淘宝商家的ERP系统为例，日常主要通过阿里开放平台进行线上零售场景的商品订单及库存协同管理。在日销状态下，无论数据同步时效性还是吞吐规模，基于传统软件架构和系统基础设施，即可满足业务需求。但双11开始后，每一秒都会涌来海量订单，后续的拆单、分拣、打包、物流调度、发货等一系列业务操作，都依赖整体流程的数字化衔接。显然，对于互联网动辄秒级过万的信息数据要求，大部分传统ERP无法承受。

徐昭和同事要实现全链路压测，是在一个系统差异极大、能力标准参差不齐的行业内，去驱动并带领所有软件生态伙伴，下至云原生基础设施，上到业务流程和产品应用体系做全面的升级改造。

举个例子，与淘宝开放平台深入合作的上百家软件服务商本身有不同的系统架构，每一家服务商又对接了大量不同类型的商家，并针对不同行业提供涵盖ERP、CRM、WMS、互动营销等丰富多样的解决方案。将应用上云，到基于云原生能力实现整体业务链路的数字化和自动化验证，需要平台和生态伙伴共同努力。

“一开始不理解或有顾虑的服务商伙伴还是比较多。”具体执行压测项目的阿里巴巴安全生产工程师朱天峰说，全链路压测往往需要专人保障，查出的问题有时候是很复杂的，上下游联动改造，就此，淘系技术本身也要投入相当多的人力和时间。

徐昭带领的淘系商家技术团队改变了服务商参与阿里零售体系的方式。

作为薇娅、辛有志等头部主播“出道”时就采用的云上ERP，也是淘宝在ERP/CRM领域的头部服务商，伴随着今年疫情后直播电商爆发，聚水潭快速成长。

与往年不同，2020年双11分成了两段，聚水潭服务器的扩容和抬升也不再是一天完成。从商家角度考量成本，中间会有一次对服务器的降级和升级。每个主播的秒杀时间多次而且不固定，直播使得峰值出现的时间更加不确定。

今年，淘系技术还让订单系统接口根据直播间场景做了更多针对性优化，包括自动库存释放、智能锁单等功能，都与直播间订单打通。因此，服务商要为客户承接的订单类别和状态，就更加复杂了。

“如何既控制成本不上升，又保障观看的质量和及时性不下降是巨大的挑战。聚水潭将头部主播带宽资源进行了云服务迁移，保证腰部及以下商家不受影响。”聚水潭CTO岑文初告诉To B新势力。

2014年，聚水潭进入SaaS领域的ERP创业阵营。在创业的时间节点上，聚水潭来得并不算早。早在11、12年已经有很多服务商成为淘系开放平台的合作方。但聚水潭是属于利用阿里云的技术比较深入的一家。比如，阿里云全球性能TPC最强的分析型数据库AnalyticDB，就把聚水潭实时分析ERP和CRM数据的使用场景，都列为了一个标杆案例。

用技术术语说，线上电商发展让ERP面临“流批一体”的数据架构，就是既要做大规模数据的批量计算，又要兼顾实时发生的数据流。很多时候业务发展的比技术更快，倒逼技术不断提升。“商家的数据跟计算和业务处理越近，就越能够降低成本，减少问题的发生。目前聚水潭的云上ERP已经包含了RDS数据库，ECS弹性计算服务器。”岑文初说。

对于自建系统的大型商家，则可以通过接口达到订单实时化同步的水平，提升自身整个业务系统的数字化水平。今年双11，北京一商宇洁商贸有限公司（以下称“一商宇洁”）第一次驻场阿里。在这家很早就拥抱互联网的国企子公司，IT总监卢彬的职责，更像是负责数字化转型的CIO。

一商宇洁是宝洁在中国最大的品牌经销商，在双11期间的预估订单量会超过2000万单，已经连续第9年大幅提升。仅仅11月1日，就有持续30秒左右每秒超过2万订单的峰值状态，这已经可以和一家中型电商平台相当。

卢彬面临的问题，和许多正在快速成长的商家是一样的，在海量实时订单的刺激下，线下IT系统和简单的ERP系统无法承载快速成长。淘宝开放比较丰富的订单推送、阿里巴巴DChain和菜鸟团队提供的智能分仓预测，和阿里云正在与一商宇洁联合打造的业务中台系统，正好形成了一整个闭环。

“它现在算是一个云上的ERP，但它实际上会成为业务中台，我们要从传统的分销商变成一个服务商。将持续完善的ERP、CRM等行业数字化解决方案向母婴、美妆、洗护等行业开放，赋能给更多商家。”

图注：卢彬（二排右四）和团队在一起

02

关键的技术单元

就像订单是数字化的关键单元，11月3日阿里巴巴双11技术沟通会上，汤兴讲述了淘系技术另一个单元突破：“在家装行业，让消费者可以买到设计师设计出来的商品。通过对整个产业的垂直数字化，建立超过100万个在线商品的3D模型库。通过设计工具AI的赋能化，帮助所有的商家可以在3秒钟之内，生成3D样板间，并可以自动转换成短视频。”

汤兴提到的展示品台，在今年双11期间帮助商家节省了1亿元以上的预算。消费者通过3D样板间看到的所有实物家具，可以点击直接购买。11月11日中午，双11“天猫3D家装城”已有6000万人次云逛街。天猫家装累计诞生188个成交额破1000万的单品，已有36个品牌成交额突破1亿元。

过去两年，淘系技术潜心研发出了高性能低成本的3D物理云渲染引擎，建立了百万级在线商品3D模型库，并已经开源了业界首个工业级大型3D家具数据集3D-FUTURE。

躺平技术负责人胡伟雄介绍，“这是淘系技术先输出给行业的两个重要的技术单元。在家居家装行业，消费者侧和行业侧有许多痛点问题有待解决。我们希望能通过全链路数字化的技术引擎，推动⼤家居家装⾏业的数字化升级。”

图注：躺平智造的同源设计生产释意

以此为基础，与躺平设计家、3D场景化购物、躺平智造、躺平供应链等一起构成了完整的产品技术体系。

家装行业是年产值5万亿的市场；但长期被认为非标准化，本地化。从用户需求侧开始数字化展示，逐步推动制造上游标准化，未尝不是一个新的路径。这一点，与实时订单消息推动ERP底层变化，似乎有着类似的技术逻辑。

家居市场的资深人士詹骏飞今年的一大成绩是，自己任职的家居品牌芝华仕在淘宝直播上，观看人数和销量都位列行业第一。芝华仕在直播中最早尝试了一系列躺平智造技术。

去年开始，芝华仕接触到躺平。在重体验、重触摸的家居行业中，躺平试图增强顾客的虚拟沉浸体验。双十一是芝华仕每年的核心营销活动，除了淘系，在抖音、小红书等平台，芝华仕都做了大量的图文电商内容。在直播上也建立了100个人的团队。躺平目前是芝华仕电商业务板块里和零售板块中最核心的项目，成立了50个在线设计顾问小组支撑导购业务团队。

“我们可以让导购直接在2000多平米的直播间向消费者展现效果，或者直接通过3DAR设计展示效果。这么做的结果是线上转化率提升了30-40%。”詹骏飞说道。

“以前是在客服界面你问我答，现在是引导你要不要做全屋设计。”詹骏飞提到。芝华仕从卖功能沙发产品为主，借助躺平延伸到卖空间，接下来要让在线导购成为设计顾问，从卖家居走向卖方案转型。

转型意味着营销空间的打开。3D工具并不少，但触达真正消费者的方式，却并没有一个完整的设计。但是淘宝上长出的躺平，给家居家装商家带来的是“用户+工具”。

图注：詹骏飞在芝华仕双十一启动会现场

94年出生的谭丽婷，在歌思宝一线门店待了三年。她认为，躺平技术还是一个足够免费开放的工具，可以生成图片、视频用到抖音等其他平台上。而且能从淘宝场景带来真正的消费者反馈。

“一个视频，我们以不同的形式挂在全渠道，效率就更高。”谭丽婷觉得。此前，歌思宝与其他能够实现3D/AR行业工具提供方接触过，但并没有采用。“商家端口做任何事情，是以最低的成本达到想法。如果仅仅是花钱却不赚钱，是无法坚持的。”谭丽婷解释。

在今年双11之前，躺平项目已经低调推进两年。躺平带来的直观价值，是在C2M的链条上，增加了标准化的沉浸式体验入口，提升线上线下的转化率。

图注：一次直播过后，谭丽婷拍下熟悉的工作场景

03

进击研发阶段

一款飞利浦剃须刀还能有什么不同？如果它的刀柄是全透明的；内置红色的元件。这样一个产品在双11周期卖爆超过10万件。在背后与品牌一起设计原型的，就包括淘系技术打造的新品平台，能在研发早期发挥价值，可能会是C2M技术未来最大的吸引力。

就像这把剃须刀，其研发制造周期从原本行业需要的12个月缩短到6个月。客户和天猫行业运营通过新品平台的数据智能挖掘，能够让市场中潜在的趋势浮现，并实现不同时期的消费者互动，实现精准定位的产品原型设计。而过去，这个阶段往往会耗费大量的传统市场调研和决策时间成本。

双11前夕，一批服饰产业带厂家通过独具服饰行业特色的趋势发现、3D企划、智能试销链路与犀牛智造形成合作。基于商家面向的消费群体，以及价格空间，应用新品平台挖掘了相应趋势词。商家选择诸如“机能拉链卫衣”、“慵懒风卫衣”等关键词，与设计机构对接并生产。接下来进行7天的测款试销，以柔性单反的小单为主，一次可生产销售100~200件。基于消费者的反馈进行补货和备货。

“产业链上的这类商家，规模大数量多，但欠缺设计能力。导致产品价格低，也存在抄版抄款的问题。通过在线3D设计企划能力，可以基于一组趋势词，一天就可以生产300款不同商品的设计款式。”新品平台技术负责人蒋健安告诉To B新势力。

经过新品平台对历史数据的分析，淘宝天猫商家尝试新品的过程中，历来有两个痛点：第一，研发周期长；第二，研发失败率较高。正是因为商家对于消费者洞察、参考数据较少，很难精准去抓到当前市场上消费者的需求。

红海产品竞争激烈，但蓝海产品却供给不足的矛盾。如何让品牌从研发到商品的规划、生产链路、物流，全部通过数字化操作系统完成，这能给产业带来最大的价值。新品是具有全产业链影响力的抓手。

今年双11，淘系新品平台主打两点。第一，产业带柔性快反的模式，给几千个服饰商家提供14天极速“快反”的新生产模式。第二，趋势预测能力，在双11前发布高潜力爆发趋势词。服饰商家通过趋势词已经生产出了数万款产品，而去年，这个数字还是几千。

大型品牌也有拓展新方向的需求。今年春天，国际服饰品牌李维斯带着自己的品牌需求找到了天猫服饰行业。一开始李维斯认为，新品平台能够带来的无非是现有产品的趋势预测。在深入交流后，李维斯更深的需求浮现出来——实现品牌在中国的本土化运营。新品平台能够帮助发现新的可能性。

李维斯的新客更注重卫衣、T恤、夹克、短外套的购买；老客户更注重牛仔裤。根据人群、品类匹配热点趋势，新品平台能为李维斯提供出“满印打底T恤”这样细颗粒的设计方向标签。

而在概念探测阶段的数据指出：潮流人群与李维斯的客户的交集是“音乐”。而李维斯在上个世纪60年代就曾与摇滚圈合作。最终印着摩登天空，代表着中国80年代摇滚乐巅峰乐队的T恤开始生产。

故事还没有结束，在10轮智能化测款中，根据消费者的点击，李维斯对其中的6款做了大货追单生产。排名第一的款式补充到一万件。从设计流程到快反再到后期运营，整体速度提升了2/3，总体时间节省近3个月。6款T恤最终成为行业爆款。

新品平台的技术搭建，要调用阿里巴巴不同技术模块，形成综合能力，并结合天猫的许多市场研究能力。经过两年多打造，今年有超过1600个品牌进入尝试。新品诊断数据，已经在一些行业试验，覆盖了数万商家。

天猫趋势中心服饰运营专家孙轶之前在法国做线下趋势的市场咨询工作，参与淘宝新品平台与服饰行业纵深运营两年多后，她越来越感受到：“潮流趋势要能够被洞察，不能只有平台思维，需要与行业深度合作。这是一个技术跟商业结合的场景，想要做好一个数据应用、商业性产品，要尊重所在的行业，所赋能的行业。”

图注：新品平台背后的技术

04

更强烈的碰撞？

探索更多新技术新物种，是淘系技术团队鲜明的动作。实时订单、3D模型、新品数据智能，通过关键技术打开C2M局面，并不意味着一帆风顺，更激烈的挑战可以预见。

首先，淘系技术面临着史无前例的复杂体系，从未有过一个平台同时挑战过如此庞大的零售体系和如此多样化的技术升级。

图注：阿里巴巴数字原生商业操作系统架构

在用户、订单等基础能力方面的稳定性，应该一直是最核心的要素。岑文初对比阿里巴巴与其他平台的特性：“整体稳定性高、接口标准化，经过多年合作伙伴的打磨优化，平台技术进化速度快。”

场景亦有优势，“从小、中、大商家到品牌商，乃至国际品牌的代运营，商家层次类型多，产品体系更丰富。这也让阿里能够更理解商家的需求。”岑文初告诉To B新势力。

“淘宝和天猫是跨全行业全品类，拥有一个非常大的零售生态，这使得平台上汇聚了很多不同规模，不同经营能力，不同发展周期阶段的商家，这里有新起来的品牌，也有相对成熟规模很大的零售企业。这是一个宏大的技术工程。”徐昭在担任商家平台负责人前，是业界知名的前台技术专家，主导了很多知名开源技术框架的研发。

品牌之间、品牌与下游供应链之间，消费者与好商品......其实，平台就是关系的协调者。关系丰富性造就了对消费者的吸引力。一个平台的强大是没有意义的，只有生态里的每一个受益个体强大，才能多方共赢。

“要站在客户视角看这个问题，站在客户视角创造价值的时候，他会更加信任你，更愿意在你的平台产生更多的创新。创新不单单是技术带来的。技术跟商业是一个双轮驱动的过程，这里面有很多的客户。”在采访中，徐昭多次提到淘系技术开放愈发从商家和消费者的立场出发。

躺平智造业务负责人胡晓映，在拜访了多个品牌后发现，重视线上业务是行业内绝大多数企业的共识。但如何根据自身的需求和特点，制定行之有效的业务策略，却是一个很大的难题。不是做不做的问题，而是怎么做。

设计师变成一个真正的设计师，要去挖掘客户需求；导购也要变成一个真正的导购，要去推销自己的理念。“整个门店的服务流程非常长，包括商务谈判、量房、设计交易等，需要推动商家对门店进行组织升级，包括薪酬体系的制度改革。这涉及到组织升级和运营规范。”胡晓映提到。

詹骏飞也承认在这一阶段，很所事情需要商家有主动探索的意识，才能开花结果。 “我们要引导和帮助客户，很多消费者不知道自己的潜在需求，实际上60-70%的消费者需要整体设计方案。业态的创新可以带来全新的价值，在不成熟的早期进入，往往可以抓取到更大的潜在价值。”

产业互联网和数字化的关键是“赋能”，能否放下平台的的身份和视角，真正开放，这决定了平台能够从商家和消费者处获得多少信任；决定了淘系技术是否能够真正成为一个C2M技术平台。

技术的发展，使得商家在信息处理和数据处理的水平上，和淘系拉到同一个水位，让数字技术的价值从淘系穿透到商家，在效率和能力上大幅度提升，这可能是淘系技术对外开放的本质。

但站在商家和消费者视角，最终带来价值的不是技术本身，而是一个个痛点的解决。

今天，通过躺平生产的视频等素材，可以被商家转发到各种淘系之外的电商平台上；而聚水潭也并不仅仅服务淘系商家，而是完全中立的第三方云上ERP；一商宇洁打造的中台项目未来也将赋能更多不同电商品台上的不同品牌。

“对于商家来说，把阿里双11能够顶住峰值的技术产品化、云化后服务商家。商家整体的信息系统完善后，其智能调度、补货更好，会与电商平台形成共振。”在双11媒体沟通会现场，阿里巴巴副总裁、数据中台负责人朋新宇回答To B新势力。

最后，最难的挑战来自“人”。“今天最难的是让行业的专家，跟互联网产品的人才产生对话，并且让对话产出结果。”岑文初说。

双11，也正是这样一个技术、信息、商业生态的对话。（头图：电影《金刚川》官方海报）